楚南和孟原有两天没有开工,各自忙各自的。第三天孟原给楚南打电话,说他跟潘河岩说好了晚上一起谈谈丁茜命案的事,要楚南也去。
潘河岩看上去气定神闲,根本不像是个处于紧张工作中的警官,让这楚南乍见他还以为案情有了重大进展呢。但潘河岩说,案情没有任何进展。
倒是潘河岩跟孟原一直在争执着这顿晚饭该谁请客,争得不可开交。楚南乐得在一旁做陪客,自得其乐地享受各色美味佳肴。
潘河岩跟孟原可不是抢着付账的。一般在饭桌上抢着付账两个来回以上的,抢得越凶的越不会是真朋友,除非他们一个世纪都没见面了,或者再见面又会在一个世纪之后。
孟原说潘河岩是地主理当做东,潘河岩说孟原是来探听情报的要有所付出,孟原说情报什么都没探听来潘河岩应该好好弥补他的精神损失,潘河岩说孟原现在是高级主管挣大钱开小车请顿饭小意思,孟原说潘河岩年纪轻轻已经升到了刑警队长的位置是他们班成绩最好的他不请谁请……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跑题,大谈特谈上学时候的事儿,相互揭穿对方八百年前的老底儿……
楚南这边吃饱喝足放下筷子,见机插了一句话:“潘队,丁茜家里搜查了没有,那件晚装在吗?”
潘河岩这才将注意力从跟孟原的舌战转向楚南。他摇摇头:“没有。丁茜家里仔细搜查过,没有那件晚装。”
楚南转向孟原:“那么这件晚装一定是江浩晨从丁茜家里拿走了。头一天晚上,江浩晨从丁茜家出来的时候,你记不记得他手里拿着东西?”
孟原点点头:“他提了一只很大的老板包,装一件晚装是很轻松的事。”
楚南对潘河岩说:“那就搜江浩晨的家,晚装一定在江浩晨手中。”
潘河岩口吻有些严肃:“据我们了解,江浩晨在丁茜死亡的当天一早就去了柳城参加一个时装发布会,这个除了有他的同事作证,柳城酒店方面的反馈是当晚江浩晨连酒店都没有离开。而致丁茜死亡的牛奶是当天下午五点钟奶业公司的人送到丁茜家奶箱里的。在丁茜家垃圾筒里找到的牛奶包装袋经化验是无毒的,所以氰化物是在丁茜将袋装牛奶倒进杯子以后才被加进去的。这说明如果不是丁茜自己放的毒药,就是除了江浩晨之外的某人放的。当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个假设中的凶手,丁茜自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另外,丁茜那封遗书也做过笔迹鉴定,确实是丁茜自己写的,写字的铅笔也在丁茜家床头柜里面找到了。不过……”
潘河岩喝了口茶水,接着说:“不过有一个疑点:在丁茜家没有找到任何包装氰化物的物品,所以他杀的可能性也很值得考虑。”
潘河岩说完,楚南和孟原都是紧锁眉头,苦思不语。
潘河岩看着他们继续说:“所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搜查江浩晨的家,并不符合规定。再说,在江浩晨家里能搜到什么呢?即便江浩晨是投毒的凶手,难道我们还指望在他家里搜到氰化物?即使搜到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还有,楚南,你说的晚装,即便我们在江浩晨家里搜到,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晚装在这件案子里,没有特别的意义。”
楚南急切地说:“潘队,有些事情你不了解……”
孟原对楚南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接过楚南的话:“老潘,我跟楚南还是怀疑这个案子跟那个丹青案有关系。晚装是个线索,对凶手可能有特别的含义。”
潘河岩问:“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你说。”
孟原沮丧地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声:“不知道。”
潘河岩一笑:“所以嘛,没有证据,瞎联想是靠不住的。”
孟原的脸色很难看:“潘队说的是,我这个除名警察怎么能跟你这个智勇双全的刑警队长比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潘河岩“哈哈”一笑:“好了,别赌气了。你们说的丹青案,我明天就联系云城那边找一下卷宗,研究一下两者究竟有没有关系。还有,这顿饭我请了,老孟你就不用肉疼了。”
楚南第二天晚上打电话给孟原,问他潘河岩那边的情况,有没有发现丹青案与丁茜案有关联的地方,准备采取什么措施。
孟原说:“傻兄弟,你以为潘河岩真会把咱们说的话当真吗?他说要去研究丹青案的卷宗,我认为他只是这么说说而已,给咱俩留个面子罢了。”
楚南说:“那怎么办?我看咱们别再依靠潘河岩了,今晚继续开工算了。”
孟原的声音不疾不缓:“开工?你是要守株待兔呢还是刻舟求剑?”
楚南说:“我们就只盯着江浩晨。你不是一直就是怀疑他吗?”
孟原的声音微微激动起来:“楚南,咱们不跟潘河岩玩儿了。你不是说过要他搜查江浩晨家吗?潘河岩不搜,咱们去搜!”
楚南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咱们两个人偷偷潜入江浩晨家里吗?”
孟原问:“兄弟不敢奉陪?”
楚南笑了:“我会有那么不够朋友吗?看来孟哥不是想单单潜入江浩晨家这么简单,你不是想把那件晚装拿到手吧?在警方已经关注的时候。好了,我们已经成功升级成掩耳盗铃了!”
孟原不理会楚南的嘲笑。他说:“我先花两天时间踩踩点,然后再通知你掩耳盗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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